(3pH)娇憨作精vs双胞胎吉光片羽小流星

2094亚特兰大

岁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头发不翼而飞。

她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自己就是这样的脑袋,然后她尖叫起来,就没了意识。

现在看来,那不是噩梦,自己被自己的光头吓晕也是真的。

到底是谁g的!她含着两包泪气哼哼地照镜子,抚0着脑袋上y碴碴的发根,触感像林羽和林时未打理的胡茬。

她也不在中子洲,而是在亚特兰大一区的疗养院。很安静,养身t的好地方。等等,亚特兰大到中子洲跨越了大半个绿洲大陆呢!

她也没ga0清楚自己怎么在睡梦中赶了这么久的路跑来这里,还把头发丢在中子洲了。

“你是不是睡太久,一些关键信息都忘记了?”护士小姐试探着问。

岁岁开始检查自己的随身物品。

林时和林羽送的吊坠还在,id卡还在接口cha槽里,自己改造的微型终端不见了!那可是她带去中子洲,应对任务用的。

她又一次看向镜子,发现自己脑袋侧边,有一道缝合的疤。

岁岁被这道疤吓得不轻,一度怀疑是这里的护士和医生把自己脑袋切开了。

可她依稀记得,自己还没力气爬起来的时候,他们每天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由此看来还是有一定医德,不至于未经自己允许就开她颅吧?

她有几天都处于这样疑神疑鬼的状态,躲在被窝里抓着x口的吊坠,眼睛偷偷打量四周。

除此之外,岁岁还发现了第二件事……她变笨了。

没错,变笨了。她原本想随手入侵一下这家疗养院的后台系统,了解一下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的,有时候档案记录b口口相传靠谱多了。

然而,她发现自己没法像以前一样解码了……很笨,笨得像泥水里行舟,别人好歹是逆水行舟,她像在沼泽里推一艘船,解算花费的时间变成了原来的十几倍不止。

岁岁很惊恐,她把周围能入侵的东西都试了个遍,最终确认了这个事实,她的脑袋变钝了,不知道是不是大脑机芯化发作带来的副作用,总之,她丢了头发又丢了智商。

最后一件事,她发现自己账户上多了一大笔钱。可以说是巨款,源头不明。

这这这,不会是林时和林羽给自己打的分手费吧!

“嗨,恢复得如何?朋友们很关心你,明晚安排一场视频通话怎么样?”护士小姐说。

“不不不不!”岁岁万分抗拒,“我的光头会吓到她们的!”

她开始彻夜刷超网,护士站开始收到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快递包裹,收件人写着岁岁。

而岁岁买这些东西的谜底终于在一个清晨揭开,那是一声无b凄惨的尖叫声。

等护士冲进房间时,只看到将病房一分为二的窗帘后钻出另一个短发nv生幸灾乐祸地笑成一团,岁岁举着镜子嚎啕大哭。

“我只是……想用快速育发ye!广告说它可灵了!没想到,没想到呜……”岁岁的眼泪彻底绷不住了,一颗一颗往下掉。

护士发现岁岁对来路不明的育发ye过敏,而且十分严重,不用半个小时,岁岁的脑袋已经肿成小猪头了。

她的眼泪把睫毛打sh了,眼皮肿得抬不起来。岁岁哭累了就sisi抿着嘴,泪珠顺着鼻尖往下掉,而她的室友还在笑,好像许久没遇到这么好玩的事。

“金太熙小姐,别再嘲笑她啦!”护士着急忙慌地叫来主治医师,医生带着一个团队冲进来,结果啊团队里一半的人看到此情此景,都在憋笑。

岁岁是这个房间里最伤心的人,她低着头,她的室友还拼命往她跟前凑,于是众人看到岁岁挤出一个巨大的鼻涕泡。

“呃……还在康复期间的话,请不要随意使用医嘱外的化学试剂哦,尤其是劣质产品……”

“我只是想让头发快点长出来。”岁岁小声说。

“不要急嘛,你又不是病理x脱发,人为剃掉的头发自然会长的。”

岁岁抬起肿成包子形状的脸看向医生。

“所以,我的头发是谁剃掉的?”

医生好像泄露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心虚不已,搪塞几句就丢下过敏药方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护士小姐,她,和她的新室友金太熙。

“喂喂,别哭啦,你看看镜子应该能笑出来吧?真的很滑稽啊哈哈……”金太熙没忍住又捂住肚子笑倒在床上。

“不许笑!”岁岁大着舌头吼回去。

不过后来岁岁才知道金太熙的短发都是假的,她的原发早就在化疗过程中掉光了。

不过好消息是,金太熙幸运地活了下来。她父母开了一家专治肤质变异的诊所,家底很厚,所以送她来这里疗养康复。

“你忘了来这的原因?我帮你回忆回忆!”金太熙每天在这呆着也闲得慌,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帮岁岁分析来龙去脉。

“你之前是战士啊?还挺厉害……去了哪执行任务?中子洲!不会吧——”金太熙突

然不敢说下去了。

她给岁岁看这段时间的新闻头条,刚建成的中子洲虫洞前段时间发生重大事故,内部燃起熊熊大火,大量建筑主t遭到损毁,有人员伤亡。

官方通报此事时,说是有人违规使用虫洞造成的,目前造成的损失以数十亿计算……

“人员伤亡……”岁岁打开自己的接口,第一次醒来时她就试过给林时和林羽发消息,却无人回复。

没人告诉她,他们可能已经身处危险中。

这次岁岁发现,他们不回消息是因为两个男孩的id卡已经注销了。

她怕金太熙笑话自己。

“是啊,我是参加了那次演习,脑子被炸糊涂了,才转院送来这里。”岁岁低落地赞同了几句,金太熙觉得她表现得太淡定了,甚至不如刚才的过敏反应。

“你知不知道,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注销id芯片?”岁岁没jg打采了一会,实在无人可倾诉,只好问金太熙。

金太熙大大咧咧地拍着床铺,“人si掉的时候啊!呐,之前我做第十七次手术的时候就购买了自动注销服务。那时候我想,如果我真si了,我爸妈看到芯片里一长串的超网浏览记录可能会想‘这丫头生命都垂危了还看se情视频啊’?我可丢不起这人!哈哈所以……唉?岁岁!”

岁岁根本没听完她讲话,岁岁直接晕过去了。

岁岁攒了一肚子不满,用力推开方杰明办公室的门。

“砰”的一声,颇有破门而入的气势。

方杰明喝一口咖啡,看上去心情不错,这段时间此处都是他的临时办公室,所有脑部理疗的仪器都大老远从长江二区运到了这里。

“早,恢复得怎么样?这次理疗的时间会长一点哦。”

“明知故问!”岁岁气势汹汹,“我问你,林时和阿羽去哪了?”

方杰明刚喝进嘴的咖啡一下子喷出来了。

“你——”

“是不是很惊讶?惊讶我为什么还记得?!”岁岁叉起腰兴师问罪,“你们觉得我是金金鱼嘛,睡一觉就把事情都忘光。”

“那么,岁岁同学,还记得你的头发是怎么丢的吗?”方杰明换个话术。

岁岁老老实实地摇头:“不记得!”

他费解地找出手术团队的主刀大夫,偷0着编辑了一条信息:不是说三个人都做了记忆覆盖吗?岁岁怎么还记得?请回复!

很快他冷静下来,把信息删掉了。

岁岁紧接着问:“你知道我头发是怎么丢的?”

方杰明快冒冷汗了:“不知道。”

她鄙夷地撅起嘴。

“骗人。不想说就不说吧,反正你们这些大人有很多事瞒着我呢。”

岁岁坐到真皮椅上,满不在乎地嚼起口香糖。

“哈哈,我只是个医生,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了解哦。”方杰明开始替自己辩驳,岁岁本来已经闭上眼准备接受治疗了,现在又一脸狐疑地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我都知道你在骗人了。”岁岁说,“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你在外面看着呢!那是什么手术来着?在我脑袋上打针,疼si了!”

“咳咳,咳咳,咳……”

方杰明又呛住了,他别过头疯狂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和惊讶。

“你不是已经麻醉了吗?”

“可我就是知道,看得清清楚楚的!”岁岁嘴上不饶人,但还是安静了一会才重新开口:“所以,方医生你一定知道林时和林羽去哪里了,对吧?”

“我不知道。”

岁岁说:“那你帮我打听一下?”

方杰明:“……”

然后整个理疗过程,岁岁的嘴就没停过。方杰明也很纳闷,本来看着挺乖巧害羞的小nv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话……

岁岁还在说话,从国际局势一直聊到疗养院的餐厅。

“岁岁同学?安静接受治疗才能让效果最大化哦。”

“可是我觉得餐厅的速食汤口味更丰富一点,虽然尝得出是用二十年前的老母j熬成的,但是我们谁也没亲眼见过没变异的老母j,听说j和恐龙还是亲戚呢,亚特兰大有支球队的标志就是大恐龙!嗷呜嗷呜——”

方杰明烦得开始抓头发:“我真的不关心速食汤和亚特兰大第二球队。”

“方医生你喜欢大恐龙吗?”

“我不感兴趣!”

岁岁话锋一转,飞快地接上:“哦!那我可以出院去找林时和林羽吗?”

“不可以!他们需要静养——”

方杰明一下子变了脸se,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岁岁靠在椅子里,戴着满头电缆朝他飞了个得逞的小眼神。

当天下午,岁岁就带着新室友金太熙溜出去了,两个人戴着一红一黑两顶假发漫无目的地走在亚特兰大雾蒙蒙的天桥上。

把金太熙骗出去一点也不难,只要告诉她要去找男模,找亚特兰大最帅最贵的那一档,这位化疗n

次还顽强活下来的年轻nv人就会飞速换掉病号服,向岁岁介绍逃出疗养院的八大捷径。

这家疗养院好就好在极其负责,病人只有在健康评级达到a+以后才可以自由出入,否则一律需要在后台申请,经审批后才可以短暂出院。

金太熙健康评级是b,岁岁是b+。审批需要三十六小时,岁岁等不了。

“哪有男模哪有男模啊!再不0到男人的腹肌老娘要si了……”金太熙开始扯着嗓子哀嚎。

岁岁把把脸埋在城市俯瞰镜里,沉重的镜筒能够让她看到城区部分建筑,有上百层的高楼,顶楼机场和堤坝上的港口。

如果自己没有变笨就好了,她心底懊恼,听不见金太熙的牢sao。

如果没有变笨,接入腕上借接口就可以连联通超网快速检索……如果林时和林羽也在亚特兰大的话。

实在不行,找一台算力强大的主机,坐在它前面用三天三夜去检索整个绿洲的数据记录……虽然会透支好不容易恢复的jg力,可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叹了口气,头顶巨屏不断播放着新闻画面,播报声响彻每一处角落。

“近日,朱利安家族公开表示中子洲虫洞事故应以和平手段处理……为此该家族中在役的七名军官已于三小时前抵达亚特兰大参与联席会议,自由联邦发动战争的念头一旦燃起就不会轻易熄灭……”

岁岁闻声抬头,看到一张还算熟悉的脸。少年古铜se脸蛋上再没有以往的戏谑笑容,琥珀se的眼珠假t无神地闪烁着,一排加粗加厚的新闻字t冲出屏幕,以一种立t姿态投s在空气中:

龙谱·朱利安现役少校。

岁岁转头去摇金太熙的胳膊:“喜不喜欢军官系?喜不喜欢棕se皮肤卷发帅哥?”

金太熙拆了一根bangbang糖,刺激x成分让她闭着眼打了个哆嗦。

“没尝过这口。”金太熙也看到了大屏幕上的朱利安少爷,不敢置信地问岁岁:“这是我可以尝的吗?”

岁岁笃定地答:“只要你想,只要我能,走,我带你去见他!”

金太熙没跟上来,bangbang糖有致幻成分,但还没颠到这个程度。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冒星星了,头顶大屏上的时政新闻也被亚裔x偶广告画面所取代。

“要找乐子就去找乐子的地方,你这么想见刚才这个男人,甚至不惜让我带你逃出来,莫非他就是你那个注销id芯片的‘男朋友’?”

“他不是!”岁岁又慌又急,“可我真的真的需要见他一面,求求你陪我去。”

金太熙t1an着bangbang糖不说话。她从小到大没什么nv生朋友,心里正疯狂打鼓不知道怎么应对岁岁。

“我有很多很多钱,你想包一个,一百个男模我都可以帮你付账单。”岁岁见自己的小心思就要败露,更加低声下气地求她。

“我不缺钱,不用你给我付。”金太熙0着颈上的脉搏控制器,心不在焉地打量眼前的nv孩。

其实岁岁也挺可怜的,别看过敏那次她面对金太熙的无情嘲笑吼得那么凶,都是装的。

金太熙听护士说岁岁莫名其妙被剃光头发还开了颅。才被人救出来丢在疗养院里,想要找到曾经亲近的人也无可厚非吧。

“那你缺什么?”岁岁失落了一会会,眼神又明亮起来,“我知道了!你就缺这一口!”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肤浅吗?”金太熙做了个恶劣的鬼脸,“我缺朋友,正经的朋友。”

“哈?”岁岁没明白,“我们不是朋友吗?”

金太熙居然被这话噎了一噎。

“我们不是室友吗……”

“也可以是朋友!对我来说,可以一起出来逛街的就是朋友。”岁岁暂时忘掉自己的烦恼,她看着金太熙,“你还借我假发呢。”

金太熙好像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感冲击,以至于带致幻成分的bangbang糖都不管用了。她知道那是岁岁在说话,而不是神经幻觉凭空产生的内容,因为她的幻觉从未如此热烈过。

“我——我可不能让朋友的烦恼持续超过三小时。”金太熙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台词,这来自于她最喜欢的热血漫画《电磁风暴:同伴集结号》。

岁岁显然没看过,所以没懂这背后的笑点,只是热切地望着金太熙。

“你负责检索这家伙的具t坐标,我来想办法。”金太熙说完,便看到新朋友脸上露出了自己从未见过的笑容。

金太熙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朱利安少校,有传言说中子洲地区冲突的导火索是以个人为单位的c作失误导致虫洞着火,可以透露下这一消息是否为真吗?”

龙谱·朱利安成了所有镜头和话筒所指之处。摄像头漂浮在天花板上,话筒像通了电的银蛇将他包围,黑压压的人群窃窃私语,一滴汗从龙谱额角滑下。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军方对此无可奉告!”

“请问调查结

果什么时候公布?”

“还需要一些时间。”

记者的问题穷追不舍,龙谱望过去,只看到人群中接连不断闪烁的灯光,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实时转播至全球。

“事故现场还出现了安德鲁斯的雇佣军队,请问——”记者还没有问完,保镖突然冲上去牢牢捂住他的嘴,人群掀起一阵sao动。

其他几位将领以一种高度警惕的姿态交换眼神,谁都知道安德鲁斯家族私自启用时空虫洞闯下大祸,这是公开的秘密。

“下一个。还有谁要提问?汉城一区yts新闻,轮到你了。”

话题被飞速转移。

岁岁扶了下脸上的假镜框,飞快地跪到众记者脚下,在地毯上找到了刚才那位被保镖拖出去的记者遗失的问题本。

就在刚才,金太熙变魔术似的拿出两张记者证,给岁岁套上一身临时弄来的西装,自己摘下夸张的假发。两人赶在联席会议结束之后,新闻发布会召开之前,顺利潜入会场。

后来岁岁才知道记者证是金太熙花大钱买的,被她们取代的两位记者闭着眼都能猜到发布会上能有什么问答,g脆拿了钱去隔壁酒吧开始编新闻稿。

龙谱刚刚松口气,就看到新闻记者中岁岁的身影,她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努力把手举高,生疏又紧张的姿态实在太显眼了。

他惊得忘记管理表情,发布会主持人不明所以,下一个就点了岁岁。

摄像头们朝岁岁转了转,更多的还是聚焦在龙谱脸上。

岁岁开口时,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请问,朱利安少校,事故现场是否有人员伤亡?失踪的演习人员去了哪里?”

此话一出,现场哗然,其他几位朱利安家族的成员也认出了岁岁,他们必定是认识星云母t的,因为他们在通用医疗大厦里见过她昏迷时的样子。

她就是这么令人措手不及地出现了。

接着发布会被强制叫停,直播设备被切断,话筒和摄像头失去连接,乒乒乓乓掉了一地。在所有记者被请离现场之时,岁岁回头看了眼b近的保安和瑟瑟发抖的金太熙,鼓起所有勇气钻过隔离线,拦住眼前的人,朱利安是最后的机会了。

“朱利安少爷!别赶我走,求求你。”岁岁恳求似的放低声音。

岁岁令龙谱想到那两个人,还躺在重症室里接受治疗的林时和林羽。他们三个家伙就在彼此不知道的情况下莽莽撞撞地寻找对方,闯出多大祸都不在乎!

“我们的专机十分钟后起飞。”龙谱微微动容,示意保镖不必过来。

金太熙抱着胳膊,“哪家航司?我让他们改飞行时间表。”

“……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今天你必须听岁岁把话说完,她什么时候说完,顶楼的飞机什么时候解除限行。”金太熙居然成了岁岁的后盾。

龙谱被气笑了,十二财团之外,不可能有哪方势力再有资格限制他们的出行自由。

“据我所知,你应该在疗养院呆着。”龙谱转向岁岁。

“我就是从疗养院逃出来哒!她是我的室友。”岁岁向他介绍金太熙,“只是,你怎么也知道我在疗养院的事?”

“让你呆着就不要出来了!这可是——”龙谱说到一半,生生把接下来的话咽下去。

这可是林时和林羽用命换来的。

他们三个人就不能安分点不要满世界乱跑吗?通用医疗大楼也能被他们打穿,这么严肃的发布会场合也能被她混进来!

“可是什么?”岁岁小心翼翼地追问。

“没什么。”龙谱顺手将烟塞进嘴里,另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他只好给金太熙一根。

岁岁被两个烟鬼呛得快掉眼泪了,还是没有挪动一步,执着地盯着龙谱。

“林时和林羽在哪里?我听说虫洞起了很大很大的火,他们在火里受伤了是吗?”

龙谱拾起排扣的外套和制服帽子戴好,他渐渐恢复了以往那种戏谑的语气,嗤笑一声。

“你就当他们si了吧。”

岁岁红着眼,泪水在眼底打转,她不说话了。

“我说的这些都是为你们好。别再添乱,养好身t就回洲际公学完成学业。他们——会有人照顾好他们的,外界只知道你们是演习队友都关系,就让这层表象保持下去吧。”龙谱x1一口烟草,金属外嵌t在腕上闪闪发亮,他疲惫,心烦意乱。

“为什么?”

“如果你再坚持要ga0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会害了所有人。天知道我们为了平息风波付出了多大努力,朱利安家族,林时和林羽的父母,还有他们自己。”龙谱长长地吐烟,“看看你今天搅浑的发布会吧,以后安分一些,别再——”

门外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岁岁原以为是其他军官,直到金太熙叫了一声“不好!”。

是疗养院的人。

“是我派人通知疗养院来接你们回去,你要恨就恨

,我不在乎。”龙谱从她们面前走过,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住。

他抬手,飞快地取走金太熙嘴上那根烟。

“呀!——”

不顾金太熙快要飙母语骂人的姿态,龙谱把烟按熄,留下烟蒂。疗养院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全副武装的架势,只是带了医疗箱和信息记录设备,他们最害怕的是两个出逃的病人突然发病晕倒。

“疗养所不能x1烟憋坏了吧?”他眯起眼坏笑,“可生命的长度都是一分一秒挤出来的,用烟草烧的飞快。”

“狗崽子!”金太熙气得尖叫。

岁岁滞在原地,任凭小护士把监测绑带缠在她手腕上,眼看着龙谱的身影就要从窄门里消失,她挣扎着往前追了几步。

“你知道是谁切开过我的颅骨吗?龙谱,你一定知道对不对?”她绝望地呼喊,希望能有一个人不把自己当成局外人。

岁岁知道自己微不足道,太多事情瞒着她。

龙谱却因为心虚加快了步子,没有回头。

银灰se电梯轿厢通往天台机场,朱利安家族的兄长们在等他。

龙谱·朱利安戴上降噪耳机,新的工作、战事情报接踵而来,新的局势沙盘在几位军官中间展开,此时飞机才徐徐上升至半空。

他不经意间瞥一眼窗外,疗养院的天蓝se浮空车载着岁岁和刚才那个韩裔nv孩飞出这座建筑。他们脚下是亚特兰大军区医院,方才的联席会议、新闻发布会亦在此召开。

浮空车很快涌入星点般密集的车流中,跟随无尽的信号灯消失在亚特兰大浓浓的白雾里。

龙谱还记得几小时之前他站在病房外,那是林时和林羽出事后他第一次见到他们。他们的情况依然不乐观,由于记忆覆盖手术和治疗交替进行,病房不允许医护之外的人出入。

林时浑身装满辅助治疗的装置,冲他虚弱地笑,用口型对龙谱说话。

主治医师问龙谱是否看得懂林时在说什么?

龙谱说:“他希望你们能把他的头发剃成gg净净的光头。”

“为什么中尉会有这种请求……”医生0不着头脑。

“他心ai的人也被剃光了头发,他想陪她一起,nv孩就不会难过了。”

医师用一种警惕的眼神望着龙谱,yu言又止。三分钟后,他吩咐治疗组为林时和林羽增加一次记忆覆盖疗程,因为覆盖效果还不够彻底。

龙谱好像意识到自己坏了什么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安德鲁斯能站出来承担责任,或许我们还有和自由联邦斡旋的余地……”一位朱利安家族的军官轻声说,“我们在讨论几十亿人的未来啊,龙谱。”

“战争对你们这一代人来说是绝佳的机会,我从未设想过林时和林羽会si在战争之前。”

“他们没si。”龙谱在辩解。

“和si也差不多,但这样的事在绿洲太多了,不值得可惜。”龙谱的哥哥r0u着鼻梁,很快把这个话题抛到脑后。

岁岁坐进回疗养院的浮空车里,整个人好像被ch0u空了一样。

刚才在军区医院,她真的觉得离他们已经很近很近了,可最后还是……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几乎jg疲力尽,于是靠着金太熙,闻着新朋友胳膊上古怪的烟草味,再没有说一句话,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